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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小人气鼓鼓的模样,即便是生性冷漠的袁三也忍俊不禁地露出了笑颜,“汪家不好吗?”
盛南锦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若是觉得好,你去给汪公子做妾室好了。”
袁三微微一笑,“我帮了你的忙,你却这样说我,以后谁还会管你的事儿。”
虽然不怕,但被汪家人数落一通也不值当,万一影响了舅舅,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盛南锦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多谢你了。没想到你在京城的势力还挺强大,居然连谣言也能压得下去。”
这涉及得可就广了,袁三没有多说,而是问道,“你是准备和黄昕合手做买卖吗?”
盛南锦道,“他想借盛家的名,我想借黄昕的势,大家心照不宣,各取所需。”
“你看得还挺透彻。”袁三望着远方的河景发了会儿呆,忽然道,“你真觉得季寻汌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海贸做成?”
季家是袁三心头的一根刺,什么时候碰什么时候疼。
盛南锦可不敢乱说,唯恐一句话不对激怒了他,顾左右而言他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情能不能成,还要看老天肯不肯成全,我怎么说得好?”
袁三闯荡这些年,什么阴险狠毒的人没见过?
像盛南锦这样藏不住心事,有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反而见得不多。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是吗?那就等着瞧好了,这次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说完,他一摆手,身影随之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真是来得突然,走得也快。
盛南锦见他走远,忍不住长长地吁了口气。
总算……走了……
她回到酒家,盛南绒早就等得急了,“长姐,你还好吧?”
盛南锦故作平静地点了点头,眼见着盛南绒还没有动筷子,便道,“怎么不吃饭?”
盛南绒道,“我不饿。”
两人各怀心事地吃过饭,盛六爷和白先生匆匆赶了回来。盛六爷道,“大小姐,今日怕是走不成了。”
盛南锦诧异地道,“怎么?”
出发之前,惠仲文特意安排人来通州打听,确认今日有离港往金陵的船,怎么会走不成呢?
盛六爷道,“别提了!那艘船出了点儿问题,幸亏发现得及时,否则一旦离港经大浪一打,非沉到水下去不可。”
白先生道,“大小姐是有福气的人,自有老天保佑。”
事情来得蹊跷,盛南锦总觉得和袁三脱不了干系。
不过既然没造成损失,她自然不会声张。
盛六爷安排一行人在通州住下,等明日有船再走。
盛南锦吩咐不必大张旗鼓的开箱笼,众人索性简单洗漱了一番后便各自休息。盛南锦和盛南绒商量着回到家的事,“彭家那头的事儿,你准备自己和窦姨娘说,还是由我去说?”
盛南绒红着脸道,“还是长姐和我母亲商量吧。”
盛南锦道,“窦姨娘只有你和缎姐儿两个孩子,自小跟在身边长大,如今你要远嫁到京城,她必定舍不得。彭继的年纪也不小了,如果父亲和窦姨娘没有意见,想必彭家就要来下聘提亲了。今年多半是你在家里过得最后一个新年,好好陪陪窦姨娘吧。”
盛南绒点头答应,又问,“长姐,那你怎么办?”
盛南锦不解地道,“我怎么了?”
盛南绒道,“你的婚事呢?”
盛南锦微微一笑,低声道,“缘分到时,自然就来了。”
盛南绒不知什么是‘缘分’,但盛南锦向来很有主见,她认定的事一定不会错。
盛南绒不再多言。
等到傍晚时分,陈六儿媳妇忽然进来说,“大小姐,有客求见。”
客人?
她在通州谁也不认识,怎么会有人要见她?
盛南锦诧异地道,“是要见我的吗?别是找错了人吧?”
陈六儿媳妇道,“没错,就是要见您的,他们自称是苗家的人。”
苗家……
盛南锦既意外又震惊。
没想到苗家人如此执着,居然会从京城追到通州来。
盛南锦只得吩咐将人请了进来。
因要见的是女眷,苗家派来了两位看着就很精明的太太。二人见到盛南锦,客客气气地问候了一番,“我们原是要经通州回北方的,因来得迟了些,刚好错过了回程的船,要多等两日。听说盛小姐也落脚在此,冒昧前来拜访,还请恕罪。”
言语得体,把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
至于这里头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那可就不好说了。
盛南锦淡定地回了礼,笑着道,“不知道两位太太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大夜里的,她可没心思和人兜圈子,不如索性说出目的得好。
苗家的两位太太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耿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
盛南锦直言道,“关于苗家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要是为了内务府的事,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您要是事先打听过,就该知道盛家之所以能走通内务府的关系,还得靠我舅舅的脸面。我实在没那个本事,能让黄公公回心转意,再用苗家的药材。”
苗家一位太太叹了口气,“盛小姐快人快语,让人好生敬佩。不瞒您说,我们苗家这次是被汪家给记恨上了。只因汪榕看中了家里的四小姐,当街调戏不说,还要抢回家里做妾室。苗家虽然不算什么大户人家,但好好养大的女儿,怎么能让人如此糟践?当时随行的少爷和家丁便和汪家人起了冲突,拳头不眨眼,那汪榕吃了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家中长辈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吩咐下人备下重礼去求汪家宽恕。汪家收了东西,可转头就跑到万贵妃面前说了不中听的话。结果……”
她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自然都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盛南锦听着皱起了眉头。
那个汪榕怎么看见谁都想拉回家做妾室?
他有那个艳福吗?也不怕折自己的寿。
盛南锦厌恶地道,“汪公子行事的确荒唐了些,不过内务府那头既然已经下了令,怎么会轻易松口呢?何况还是由万贵妃授意,黄公公天大的胆子,可也不敢忤逆她呀。我看你们与其在内务府做文章,不如另选其他的路才好。”
要是事情真那么简单,苗家人何苦像没头苍蝇似的在京城乱撞了这些天?
银子花出去了大把,事情却一点儿没办成。
原本他们已经不对盛南锦抱有任何希望,但听说汪家也曾羞辱过她之后,还是准备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能勾起盛南锦同仇敌忾之心,苗家说不定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苗家太太道,“苗家这些年一直仰仗内务府,一时半会去哪另寻他路?何况……朝廷的买卖断了,苗家的声望也跟着没了,那药材即便白菜价也没人肯要,怕是要烂在库房里了。”
这话倒也不假。
盛南锦正色道,“要是两位太太信得过,我给你们引荐一条出路如何?”
苗家太太不解地道,“出路?什么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