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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听到了笑声,回头看向崔珏。
崔珏却并不畏惧,抬眼望向他。
只见通天教主又把视线转到崔珏手上的那卷书,眉头微触,沉吟片刻,最终拂袖而去,身影消失在混沌之中。
王母目送他离去,随后对蒋歆和崔珏微微颔首,化作一道霞光,消失在天际。
幽冥地府恢复了平静,但蒋歆的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低声对崔珏道:“今日之事,恐怕只是开始。三界之乱,或将再起。”
崔珏握紧手中的书卷,目光深邃:“无论如何,地府之责,便是维护三界秩序。我们只需尽己所能,无愧于心。”
蒋歆点了点头,抬头望向那无尽的幽冥深处,仿佛看到了未来的风雨。
“子文……”崔珏轻声唤蒋歆,将他的视线引回自己的身上。
崔珏举起手中的书卷,“这是我在地心那座房间里找到了天地人三书,将他们炼化成新的书卷。我不知这东西该怎么用,所以想交给你……”
蒋歆听到他的话,也是愣住了,“你不是将地书交给了杨戬吗?还有那本天书,可始终在天庭存放,从未出现在其他两界,你为什么会得到?”
崔珏将自己在地心之中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蒋歆,最后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在地心之中到底经历了多久?为什么通天教主还会找到地府来?”
蒋歆愣怔了片刻,告诉他:“你在地心之中,不过一瞬。在你入了地心之后,通天教主就到了地府;我与他没说上两句话,你又出现了。”
崔珏听到这话,也吓了一跳。
他疑惑不解,“怎会如此?我在地心之中经历了无数的时光,我几乎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回到地府了。突然,三书同时出现,就连后土娘娘也显出了元神,我才借助她的神力将三书炼化成这本书,终得以从地心之中脱身。你竟告诉我,我几乎没有离开?!”
蒋歆沉默良久,缓声问他:“你可知我在地心之中经历了多久?”
崔珏努力回忆,“我几次去看你,只见你每次都变得更憔悴,却不知你经历了多久。”
蒋歆告诉他:“以我的脉搏计算,我在那里不过是停留了三四个时辰。我感觉体内灵力先是清空,再次充盈,反复数次。在这三四个时辰之内,你见过我两次。我正是因为你的出现,知道自己困在地心,而外界已经过去数十载!”
崔珏惊讶不已——地心的时空全凭自己的感受,而他与蒋歆之间为何有此区别,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蒋歆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去解决这个困扰,而是摇身换回常府一身玄色的袍子,告诉崔珏:“我最是要了解杨戬,一定会将地书带在身边。你随我去一趟灌江口江,看那本地书是怎么回事,搞清楚为什么你会将三书凑齐。”
崔珏将生死书藏于怀中,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刚才我已在通天教主和王母面前露过这本生死书,他们不会有所怀疑吧?我看通天教主最后离开时看我的眼神,颇有深意。”
蒋歆宽慰道:”不必担心,只要这段时一直你在我的身边,我定能护你周全!至于通天教主,应该是对这本书的真实情况也有所怀疑。他大概以为你新炼化的一种法器。从开天辟地至今,根本无人知道三书合一会是什么模样。你机缘巧合,有此奇遇,他们未必能知晓其中关窍,你也不必担心他们会来抢夺。”
崔珏点了点头,正要随蒋歆走,又想起来一件事:“可是京城的城隍庙怎么办?我本就是代行,现在我也走了,那京城可就没人管了!子良现在应该已经走完玉桥,也不知会投胎到哪家富户,我们这一趟恐怕赶不上他的诞生了。”
蒋歆越发无奈,“你心中惦念的倒是不少!大可放心,我已让陆之道去京城的城隍庙顶上一阵,至少护住凡间与地府之间周全。”
崔珏终于放下心来,随着蒋歆登上祥云,直奔灌江口。
蒋歆的玄色长袍在风中猎猎,只见他神色肃穆,步履沉稳。
跟在身后的崔珏,手持生死书,眉目间透着几分不安与谨慎。
二人踏云而行,朝着灌江口方向缓缓飞去。
灌江口乃二郎神杨戬的居所,江水滔滔,云雾缭绕,仙气弥漫。
蒋歆与崔珏落地时,只见杨戬早已在江边等候,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
他身披银甲,手持三尖两刃刀,眉间天眼微开,神威凛凛。
见二人到来,杨戬微微一笑,拱手道:“秦广王、崔判官,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蒋歆还礼道:“二郎真君客气了。今日特来拜访,一则为叙旧,二则也有些地府事务想与真君商议。”
杨戬点头,引二人入内。
灌江口的府邸虽不奢华,却处处透着仙家气派。庭院中奇花异草,香气扑鼻;厅堂内陈设简朴,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三人分宾主落座,侍从奉上仙茶,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蒋歆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缓缓道:“近日,地府判官崔元靖将地书交给了真君,不知真君可否上交天庭?如果真君尚未上交,不妨先看看。真君曾助人间平定妖魔,功德无量,不知能否参透这本书中的奥秘?”
杨戬沉吟片刻,道:“地书虽在我手中,可是玉帝闭关,王母远游,我暂且没有上交。这次蒋侯到我灌江口,难道只为这件事?。”
蒋歆随口胡扯一句,“非也!地府冤魂众多,还想请问真君可有办法将他们化解?”
崔珏闻言,点头附和:“蒋侯所言极是。只是地府魂魄众多,逐一化解恐耗时费力。”
杨戬笑道:“此事倒也非无解。我可派遣麾下草头神协助地府,探查魂魄生前因果,或能事半功倍。”
蒋歆闻言大喜,拱手道:“若得真君相助,地府之困可解矣!”
三人又闲谈片刻,蒋歆、杨戬与崔珏谁也不率先捅破那层窗户纸,只在地书去留和地府冤魂之间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