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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门口的小厮们不疑有他,当即便朝朱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些离开。
朱颜也片刻不敢耽搁,恭敬朝虞归晚等人行了一礼,才转身跟着钟家的小厮们离开。
待朱颜等人走后,虞归晚才颇为不悦地对一旁的小二斥责道:“你们天香楼就是这么办事儿的,竟是连客人的房门也可随意推开了?“
要知道,天香楼能成为京中第一酒楼,靠的可不仅仅是好吃的菜色,这客人们的隐私也是其做的极好的地方。
那小二心知理亏,面上忙不迭挂上笑意,连连点头赔笑道:“是是是,女郎说的是,今儿个招待不周,您厢房内的花费皆由天香楼承担。”
闻言,虞归晚蹙眉道:“得了,难不成本姑娘还差这点银子么?”
她轻嗤一声,淡淡垂眸道:“我知你也不易,便也不欲为难你,你且叫人好好守着房门,本姑娘可不希望再有人闯进来了。”
小二原以为自个儿今日惹了贵人不喜,怎么也要脱层皮,不料虞归晚竟是这般好说话,连忙点头应了,小心守在一旁。
见状,虞归晚反手将门关上,又小心听了听,确认外间无人后,才回了桌边坐下。
仪清蹙眉道:“那不是朱颜?令嘉尚在病中,身边当时离不了人,难不成...”
众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暗道这之中只怕有什么猫腻。
长平眼珠一转,抬眸幽幽道:“你们说,年宴上,令嘉能来么?”
剩下三人皆是默然,半晌,仪清才悠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端然道:“如今瞧着,只怕是难了。”
说罢,思及钟令嘉,四人眸中皆是带着一丝忧虑。
仪清眸中神色一动,蹙眉道:“你们也别太过忧心,令嘉的情况咱们也知道,她那继母向来是个面慈心狠的,钟幼明又是头狼崽子,眼下只怕是出了什么事儿。”
“但是瞧着朱颜还能出来,方才应当也是故意来撞的咱们的房门,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
众人闻言,皆是心下一松。
至于虞归晚这个知晓些个中内情的,隐在袖中的纤手微微动了动。
原本好好的心情被这一番打揽也没了兴致,几人用过午膳后便各自分开了去,临走前约了下次再见的日子。
虞归晚踏上镇国公府的马车后,才将一直藏在袖下的手伸了出来,摊开学心,其中正好放着一张被捏的皱巴巴的纸条。
触及那张纸条,虞归晚眸光一紧,想来这便是令嘉叫朱颜传给她的消息。
她飞快打开纸条,只见上书:“楚王”两个大字。
楚王?竟然是楚王?可是楚王不是个傻子么?
虞归晚脑中轰然炸开,只觉整个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她伸手将那纸条又团了回去,小心放在贴身的荷包中收好,才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难怪都说皇家阴司众多,她这不过才接触到冰山一角,就觉脑仁生疼。
只是...令嘉的消息,定是从钟幼明身上得来的,难不成钟幼明身后效力的,便是楚王?
可若真的是楚王,一个傻子,真的能做出这般缜密的事儿么?
若不是傻子,那他装傻子装了这么些年,图的是什么?
虞归晚向来不是个跟自己较劲儿的人,既然想不明白,便暂且抛之脑后。
说来也巧,马车将将在镇国公府跟前停稳,虞归晚便正好碰见下朝回来的虞山和虞云清二人。
见她这副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虞云清当即了然于心道:“又同长平她们去玩了?”
提及长平,虞归晚颇有些狐疑地瞧了虞云清一眼,忽而道:“阿兄可是用过膳了?”
虞云清垂眸瞧了眼自己身上的官服,又抬首望了望镇国公府的牌匾,视线再落回到虞归晚身上时,那眸中的意思格外明显:“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吃了么?”
虞归晚也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一旁被冷落的虞山瞧着正打着眉眼官司的兄妹两,一手握拳伸至唇边咳了咳,提醒二人还有他这个父亲在。
果然,虞归晚闻声侧首道:“阿父?您怎得还未进去?”
虞山一怔,颇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那个贴心的小女儿么?
他目光一转,又落在了虞云清面上,只见他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当即摇头道:“聒噪!真是聒噪!”
说着,他刻意背过手往静澜苑的方向去。
见虞山走远了,虞归晚才朝虞云清咧咧嘴,笑道:“眼下也是有些饿了,倒是有些想念阿兄院子里的杏仁玫瑰牛乳茶了。”
虞云清微微勾唇,也不戳破虞归晚的小心思,只笑道:“那便走吧,阿兄这儿,倒也不缺你的一顿饭。”
兄妹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回了虞云清的院子。
刚至院子中,虞归晚便笑吟吟道:“阿兄不必管我,我自个儿转转便是。”
瞧着虞归晚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样子,虞云清若是还不知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为她兄长这么多年。
虞云清抬首将竹音唤来,吩咐他先去端盏牛乳茶过来,这才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温声道:“有什么想问的,问我便是。”
虞归晚心中一虚,不过又很快理直气壮道:“阿兄都对我不好!”
突如其来的控诉惹得虞云清一怔,好在他对虞归晚的性子了解颇深,当即便从喉间溢出一丝轻笑,忽而侧首道:“想问我和长平的事儿?”
闻言,虞归晚眸子一亮,当即扑过去抱住虞云清的胳膊撒娇道:“阿兄果然是再世诸葛,这都能猜得到,阿兄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啦。”
她双手合十,小心翼翼地瞧着虞云清。
虞云清一笑,伸手点了点虞归晚的额头,笑道:“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还整日里没个正形。”
说完,他才悠悠转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想到你若是出嫁了,阿母一人在府中,只怕寂寞的很。”
虞归晚皱眉:“仅仅是这个么?”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对长平也太不公平了,她同长平这么多年的交情了,长平可算得上是将一颗心都扑在了阿兄身上,如今好容易苦尽甘来,若是因着这个原因,只怕那小丫头得伤心了。
瞧着虞归晚气鼓鼓的一张脸,虞云不用猜便知她心中在想什么,随意曲起手指敲了敲她额头,淡声道:“自然不是。”
“长平是个很好的姑娘,她身上有股很鲜活的气息,我很喜欢。”
说着,虞云清轻轻一笑,好整以暇地望着虞归晚,温声道:“放心吧,既然阿兄决定要同长平在一处,便会尽自己所能对她好。”
“倒是我这身子,只怕要拖累了她。”
“那...阿兄心中可有打算?”
“若是长平愿意,待宫宴前,我便会禀明阿母,请她向皇后娘娘讨个赐婚的旨意。
听虞云清这般说,虞归晚心中总算舒坦些,脑中一转,想到长平听闻此事只怕会高兴的跳起来,自己唇边也不自觉溢出一丝笑意。
长平同她多年姊妹情深,她自然是盼着她能得偿所愿。
恰逢此时,竹音将牛乳茶取了过来,虞云清便伸出手将茶盏推至虞归晚面前,轻声道:“尝尝?”
建京的冬日一贯寒冷,一盏牛乳茶下肚总算暖和了些,既是问清楚了阿兄的想法,虞归晚也不准备多留,喝完茶便起身告辞。
只是走至门口时脚下却是一顿,回首叮嘱虞云清道:“马上便是年宴,阿兄可要记得给长平备下礼物,否则我这未来嫂嫂若是跑了,我可不饶你。”
说罢,虞归晚唇角一勾便出了房门,冬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汀烟一直在外面候着虞归晚,因此并不知晓兄妹二人谈了什么,见虞归晚这般高兴,不由得也笑问道:“女郎这是知道什么好事儿了,竟是这般高兴?”
事关女儿家的清誉,虞归晚自然不会乱说,只弯了眸子道:“今儿这天气就叫人格外高兴。”
与此同时,建京皇宫,坤宁宫。
皇后一身明黄色凤袍,端坐椅之上,面上是一贯的如春风般的笑意,她含笑望了眼下面坐着的李贵妃,温声道:“你性子喜静,向来不爱出门,倒是难得见你过来。”
李贵妃不在意地一笑,直言道:“这人一多,是非就多,妾躲在宫中,倒是格外清净,只是眼下不得不有事求到您这里,才斗胆前来叨扰您。”
皇后莞尔一笑,语气颇为温柔:“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子姐妹,有事不妨说与我听听,若是能帮的,本宫一定帮你。”
她这话倒说的真心实意,李贵妃乃宫中唯一的贵妃,在后宫中也算的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李贵妃向来规矩,也从不生事,倒叫皇后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闻言,李贵妃也不忸怩,抬眸笑道:“正是为了乐亭娶妃一事。”
她面上颇为复杂:“您也知晓,乐亭这孩子,自是比不了别的皇子聪颖,可是我这做母妃的,还是希望他后半生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到时候我便是闭眼了也能放下心。”
不待皇后说话,李贵妃便继续道:“您也知道,我这人心气高,一般的女郎我心中也不愿,这些天恰巧叫我碰见个还不错的,这便来请您的懿旨赐婚。”
皇后眸子微眯,心中对李贵妃所求大致有了底,只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道:“哦?是哪家的女郎,本宫可认识么?”
“您也认识,正是姒太傅的孙女,姒云琚,娘娘瞧着如何?”
李贵妃静静抬眸,恰巧与皇后视线相触。
见状,皇后心下微微一叹,便是如李贵妃这般没什么坏心眼,她心中才觉着难办,略斟酌一番,终是忍不住道:“姒云据此人,小心思颇多,乐亭纯善,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