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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在房子里来回踱步,直到手机里传出沈鹜年的声音。
“喂。”他的嗓音带着丝还没睡醒的沙哑。
我一下刹住脚步,将手机紧紧贴到耳边:“是我。”说完了,觉得好傻,这不是废话吗,又赶紧接着道:“你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没有,我醒了有一会儿了。”
我走到壁炉前:“你这两天……还好吗?”
电话那头,沈鹜年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直抵我的耳畔。有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出声,我差点以为他又睡着了,还在犹豫是就此挂断还是将他唤醒。思绪徘徊之际,就听他沉沉吐字:“不太好。”
我心头一紧:“怎、怎么了啊?出什么事了吗?”
他再次陷入沉默。
“沈鹜年。”我催促他,“发生什么事了?”
这次他回的很快:“一些家务事而已。”他似乎不愿多谈,“我这几天很忙,可能没有空回你的消息,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我刚想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里毫无征兆响起一道年轻的女声。
“乌列,吃早餐吗?”对方说着英语。
沈鹜年按住话筒,回了句什么,太模糊了,我没听清,之后女声就消失了。
乌列是谁?沈鹜年吗?那这个说话的陌生人呢,他的亲人?朋友?
“我先挂了。”然而不等我问出自己的疑问,对方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等……”
周遭重新安静起来,怔然地放下手机,我抿了抿唇,对着结束的通话记录,低低补完了方才来不及说出的话:“……再见。”
壁炉上方的花瓶里,仍然插着我送给沈鹜年的那支黑巴克,但随着时间流逝,曾经鲜活美丽的玫瑰早已干枯凋谢。
时间真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东西。
想着,我将玻璃花瓶从壁炉上取下,丢掉里头的干花,洗净空瓶,将它放回了橱柜里。
沈鹜年这一走,就走了半个多月。这半个月,我们联系得很少,或者说,他回我信息回得很少。有时候太想他,我会去他房里睡,睡完了再做贼似的给他恢复原样,特别像个变态。
谢云泽与彭黛在我的撮合下顺利牵手成功,不过,其实我也没怎么出力——我不过是直接跑到谢云泽面前,问他要不要和彭黛师姐谈恋爱,他看起来对彭黛也很有好感,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两人才确认关系就打得火热,经常在社里喂狗粮,喂得我消化不良,日渐忧愁。
怎么别人谈恋爱就这么容易呢?反观我,迟迟不见转正不说,现在连人都见不到了。
【我今天晚上的航班,明天到江市。】
收到沈鹜年信息的时候,我正在同摄影社的一众社员紧张地等待卡纳大师赛的入围作品名单公布。
作品入围并不意味着一定会获奖,之后还需要经过公众投票环节,但这样大的比赛,哪怕是入围也很了不起了。在场的许多人都投递了自己的作品,并不为获奖,只求入围。
得知沈鹜年要回来了,我激动地从椅子上一下站起身,下一秒,入围名单刷新,我的作品和名字赫然在列。
“小艾,你入围了!!”彭黛兴奋地抱住我,头上的脏辫随着她的蹦跳不断跃起又落下。
沈鹜年要回来了,我入围了……我被这两个消息砸晕了头,一时只是愣愣站在那里,连表情都不会做了。
众人将我围住,不断贺喜,我的灵魂在一声声“恭喜”中逐渐复苏,开始有了实感。
“我成功了……”扫过眼前众多面孔,我的嘴角一点点扬起热烈的弧度,“我成功了!”
欢呼声中,我被大家抛举了起来。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我满心喜悦,如梦似幻,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好消息亲口告诉沈鹜年。
那一夜我根本就睡不着。
我没有辜负徐獒的期望,我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可以被称之为“理想”的东西——我想赢,想要成为像他那样出色的摄影师。
而在更隐秘的内心深处,我还存着一点特殊的窃喜。
感觉……完全追赶上沈鹜年,不再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了,尽管这会花费很久很久。
沈鹜年的航班早晨落地,回到公寓应该要十点多。我一夜没睡,睁眼到天明,六点就起床洗漱做打扫,然后出门买菜,为沈鹜年做了顿丰盛的洗尘宴。
还好沈鹜年是周六回来,不然都不能在家迎接他了。
看着桌上辛苦一早上的成果,我满意地掏出手机拍照留念。
这时,门外传来开锁声,我知道是沈鹜年回来了,欣喜地朝门口奔去。
大门慢慢开启,比沈鹜年更先进来的,是一个有些耳熟的女声。
“你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这地方好破。”
我想到沈鹜年可能会晚点,可能会堵车,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我不喜欢人多的住宅,这里只有八十户,很安静……”说着,沈鹜年推门进来。
他一看到我,颇感意外:“你在家……哦,我忘了今天是周六。”
“这是谁,你的保姆吗?”一个棕色头发,有着明艳翠绿色眼睛的外国女孩从他身后探出头。
对方大概和我差不多大,讲一口别扭的中文,身材高挑,穿一条深V碎花裙,胸口露出的肌肤白到发光。
“是我助理。”
女孩没有换鞋,就这么拎着包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你还让助理住你家?”她挑剔地打量着房子里的各处,完全无视了我。
“这是我的妹妹,菲利亚。”沈鹜年将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提进门,疲累地松开领带,向我介绍女孩的身份,“她也是我养父领养的孩子。”
之前听白祁轩说过,阿什麦金喜欢收养孤儿。我现在严重怀疑对方是根据颜值挑选的孩子,怎么各个都长这么好看?
“你好,我叫钟艾。”我讪笑着朝女孩打招呼。
女孩瞟了我一眼,没吭声。
“菲利亚。”沈鹜年叫她。
她往沙发上一坐,这才不情不愿回了声:“你好。”仰头往后看向这边,她问沈鹜年,“我睡哪里?先说好,我不要跟陌生男人住一起。”
沈鹜年闻言长长叹了口气,我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
“抱歉。”沈鹜年冲我笑了笑,是惯常在他脸上看到的那种笑,热情、有礼、让人无法拒绝。
“钟艾,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住酒店,你能不能先……搬出去一阵?”
房子是沈鹜年的,我对外的身份不过是个助理,哪怕没有血缘,那也是他妹妹,一个女孩子大老远跑到异国他乡,不放心对方一个人住酒店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明白,我没有任何资格感到委屈,可在听到他这样询问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