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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还是很守时的。
他说五分钟，那就真的是在五分钟之内。
“少爷。”
伴随着露娜的声音轻轻响起，菲利斯很快就等到了对方的回话，他接过电话，那边是亨利调查的结果。
“是，清楚了吗？”
“提前留下了有事几天的消息？”
“所以说整个港口都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是吗？”
“旅游个屁，整个康沃尔都封锁了，就他俩的身份能出去？或者说，出去了难道不需要我点头吗？！”
“行了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动，我知道他们去哪了。”
问了一些问题后，菲利斯干脆挂断了电话。
整个康沃尔目前有能力让人没有任何反抗，甚至主动完全消失，且不惊动任何人的只有两方势力。
一个就是他。
另一个则是……
“统辖局。”
菲利斯直接就带着露娜杀了过去。
“塔尔维斯！”
由于是晚上，执法局的顶层如今并没有多少人，除了一个观测台的操作人员和莱因哈特外，就只剩下塔尔维斯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对此，菲利斯毫不客气，直接一句质问甩了过去：“你抓了我的人？”
“……你的人？”
塔尔维斯还没抬头，一旁的莱茵哈特就已经因为菲利斯的态度感到了一阵错愕，他抬起头：“什么你的人？”
“哼，还跟我装傻。”
菲利斯轻哼了一声，笃定道：“布鲁斯特，别跟我说他们不是被你们带走的。”
听到这个名字，莱茵哈特更错愕了：“布鲁斯特是你的人？”
“嗯，还真是。”
闻言，塔尔维斯忽然开口道：“菲利斯大人，就是你一直审不出来的那个幕后主使。”
“什么？”
莱茵哈特愣住了。
而菲利斯则是狐疑的挑了挑眉：“怎么，人都抓了，他的背景塔尔维斯没告诉你？”
看着莱茵哈特震惊的模样不像是假的，菲利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塔尔维斯道：“你到底在搞什么？”
怎么一副布鲁斯特没出卖我，塔尔维斯没出卖我，反而我自己出卖自己的感觉。
“看你们的样子，反倒是我成小丑了？”
“那倒不是。”
闻言，塔尔维斯轻轻摇了摇头：“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呢。”
“结果，这消息甚至没到二十四小时，你就找上门了。”
说到这里，塔尔维斯叹了口气：“要是什么时候，统辖局的情报部门也能有你这种速率就好了。”
“……”
那你倒是高看我了，是人家受害者家属直接找我报的案好不好？
菲利斯明智的没有解释，算了，这个误会也挺好——
话说统辖局的情报部门……不是烨凡吗？
好家伙，你在这里阴阳他烨凡知不知道啊？
“说起来，烨凡呢？”
菲利斯这才意识到，如果烨凡在的话，布鲁斯特也不可能撑得住才对。
“烨凡？”莱茵哈特微微一愣，顿时冷哼一声：“他率兵造反去了。”
“……”
菲利斯又愣了。
不是，你们统辖局怎么回事，怎么说的每一句我都听不懂呢？
不过他倒是也没细问，他可没忘记正事呢。
既然已经确认了布鲁斯特在这里就好办了，接下来就是问清楚对方到底犯了什么事，然后办完领回去。
而面对菲利斯的质问，莱茵哈特也没瞒着。
原来，布鲁斯特夫妇确实在他们这里，但人不是抓的，而是自己上报，前来自首的。
“真假？”
对此，菲利斯表示一万个不相信，他的手下，闲着没事把自己给送进去？
“塔尔维斯，你可别糊弄我。”
对此，塔尔维斯微微叹了口气：“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在等你来找他们。”
说着，他径直转过身去，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份卷宗道：
“他们先是自首，但这件事我说实话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担范围，呵。”
“莱茵哈特审了一下午，倒是什么都没审下来，气的他都差点想找烨凡了。”
莱茵哈特：……老师就不能给学生留点面子么？
“而且你以为我想抓他们吗？多事之秋，事情已经够多了，结果……”
菲利斯接过卷宗，这竟然是厚厚的一沓。
“不是，他们犯什么事了，光案宗就这么多？”
“你自己看吧。”
塔尔维斯摇了摇头，淡淡道：“看完你就明白了。”
菲利斯狐疑的看向卷宗，一开始，就是对于布鲁斯特自首所说的情节要素记录，很快，事情的大概轮廓就出现在了菲利斯眼前。
原来，之前也说过，布鲁斯特的家族本身就是先前的走私世家，只不过在后来，反而被菲利斯和亨利收编了。
作为走私世家，布鲁斯特家族本身就拥有着一个巨大的海运集团，如今归属于亨利集团旗下，也算是子集团。
既然是海运集团，那就肯定跟各大走私户利益集团，包括“死兆星集团”牵扯不清。
当然，在卷宗上是这么说的。
但菲利斯却明白，布鲁斯特家的海运业务早已经跟亨利集团彻底交融，双方不存在互相切割的情况。
也就是说，布鲁斯特是故意这么说的。
这让菲利斯不禁加快了阅读速度——
跟死兆星集团有千丝万缕利益牵扯的公司数不胜数，别说康沃尔了，整个晨星都到处都是，所以这部分上头肯定是不会揪着不放的。
只是要求光速切割。
布鲁斯特也是这么做的，但就像亨利那里也有好几批死兆星的货物没来及交割，又不能上交的“过期士兵觉醒药剂”一样。
这些不合法的扣留品一般走私犯会怎么处理呢？
这里最简单的方式，那就是销毁。
但布鲁斯特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即——转交给第三方。
是的，将这个运输委托，连同其“其存在”全部加价转交给“第三方势力”。
形成一种一开始就是对方接的，跟自己无关的假象，并且，担保方也会从“布鲁斯特海运”变成了“某某边境运输集团”，以后不管是送没送到，都跟他们没关系了。
看到这里，菲利斯其实基本上就已经有猜测了。
因为这种处理虽然也不算罕见，但相比起销毁，这个方式风险更高，还需要加钱付费。
一般来说，选择这种高昂风险和成本的因素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笔交易本身的货物太过于“危险”，无法销毁且责任重大。
为了摆脱这个责任和危险，必须要让这笔交易“消失”。
“布鲁斯特运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悄然浮现。
然而，菲利斯看了眼一旁沉默的两人，他们似乎都没有解释的欲望，只能继续看了下去。
布鲁斯特既然选择了这种方式，自然也就是打算逃避责任的。
所以，如果要是成功了，那么自然也就不可能自首。
菲利斯摇了摇头，结果其实显而易见。
他失败了。
准确的说，他遇到了联系境外势力最常见的，也是危险的事情——
黑吃黑。
这个在地狱边境几乎是日常一般每天上演着的剧情，让布鲁斯特遇到了。
但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如果布鲁斯特真的被黑吃黑了，也有可能不是一件坏事。
就在对方实施抢劫，双方开始火拼了几分钟后。
“硕大的箱子，直接不见了？”
菲利斯看着卷宗，头顶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还有这后面的笔录——
“被猫拖走了？”
“凭空消失了？”
“被他妈的一群乌鸦含着飞走了？！”
你们要不要看看你们在说什么啊？
“这都是他那群手下的口供。”
闻言，莱茵哈特淡淡解释了一句：“哦，还有一部分对方的——”
原来，这群黑吃黑的地狱边境游荡者们，倒也不是多强。
在发现箱子不见之后，气急败坏的布鲁斯特直接下令了死追，竟然还真的抓回来了几个。
而这，也是布鲁斯特噩梦的开端。
“原本所运送的货物只是一级保密程序，他并不知道是什么。”
塔尔维斯开口了，他看向菲利斯，直接将卷宗翻到最后一页，指了指一条口供道：
“直到他们通过审讯那几个地狱边境的混蛋得知……”
“他们弄丢的，是一个002级的禁忌分支。”
“……”
菲利斯沉默了。
002级，灭城级，虽然比不上菲尔这种001级的危害性大，但一个弄不好……也会造成至少一座几十万人口城市覆灭的灾难发生。
这个责任，布鲁斯特承担不起。
准确的说，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所以他们自首了？”
“对。”
莱茵哈特点了点头，耸了耸肩道：“现在就在这里关着呢，你应该知道。”
“沃伦之间呆过的那个房间。”
“……”菲利斯是真无语了：“那怎么你们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有什么可着急的呢？”
闻言，塔尔维斯低笑了一声：“你要知道，自从真理共济会来到了这片区域开始，这里就已经是一级危险区域了。”
“而一级危险呢，本身就对应这灭城级。”
“所以，虱子多了不怕咬。”
“多一个灭城级而已……”
菲利斯：“……”
“不过，突然出现的一个失踪的002级，也再次证明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塔尔维斯的言论，菲利斯的情绪竟然也莫名其妙冷静了下来。
确实，有了菲尔之后他就发现。
什么灭城级，灭国级。
看看菲尔吧，呵。
也就那样。
“当一个地方成为了风暴中心，就是好会莫名其妙的吸引着越来越多的麻烦，然后将他们卷入。”
塔尔维斯的叹息在耳边响起。
不知为何，菲利斯总感觉这么熟悉呢，他想了一会：“非凡特性聚合定律？”
“嗯？”塔尔维斯一愣，猛地一拍大腿：“好名字！”
菲利斯：“……”
策划，别缝惹，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