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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
陆雪凝最先发觉街道上的情形，声音发颤的询问李野。
李野只是脸色阴沉的望着眼前的‘阿雪’，没有回答雪凝，反而感叹似的说了句：“这才几天，就成长到这个程度了。”
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小女孩的躯体蓦然裂开无数密密麻麻的血痕。
大量细小的肉块从裂缝中涌出，像是血肉气球般变大重组，最后成了一具光溜溜的等人高的躯体。
原本镶嵌在眼窝当中，那两颗乱窜的眼珠甚至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两颗纯黑的眸子，没有眼白，诡异骇人。
而他，正是那头让李野重生后，第一次吃了闷亏的奸诈异种。
索浩几人躲在李野身后，好奇的看向那异种的方向，直到那异种的口中，说出了两个字。
“你...好。”
可能是不熟悉，那异种张大了嘴巴，就这么将手放进了喉咙中鼓捣了一下，重新开口：
“你好，人类。”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还是夏国通用的普通话，却让在场包括李野在内的所有人汗毛倒竖。
李野神色复杂，看来这一世智慧生命产生的速度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前世末世开始的数年后，人类才通过丧尸群变化的蛛丝马迹推断出智慧型丧尸的出现，但也只是认为是类似于‘暴食者’一类的能够进化的丧尸。
从没想过有哪类丧尸异种能够自发的进化出智慧，这是何等耸人听闻？！
丧尸群滞留在楼下的街道上，暂时停止了冲击的势头。
“你的目的是什么，报复？”
李野轻声开口，保持阵脚不乱。
异种摇摇头，漆黑的双眸像是黑曜石般闪烁。
“死伤的都是些我族的败类，死了就死了，我们的矛盾无可调和，但是应该能短暂的站到同一战线。”
李野摩挲下手臂的暗纹，回应道：“你是说......相柳？”
据他所知，丧尸异种这类红雾催生的族群与堕神天然对立。
前世的人类，也偶尔能看到丧尸聚集起规模巨大的尸潮前往某些堕神的领域当中。
即使是飞蛾扑火。
而现在，李野差点以为自己也将有这种待遇。
异种没有回答，像是在理解‘相柳’是什么。
过了良久，它终于再次开口：“是的，我需要你的力量，将祂铲除。”
李野冷笑一声，“就算我以后会杀更多的丧尸异种？”
“没错，你的力量成长速度匪夷所思，只有你有可能。”异种学着人类的样子僵硬的点点头。
“底下那丧尸潮是你操控来的？”
“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这应该是......逼宫？”
听到这话李野都被气笑了，不爽的挥了挥拳头。
“我要是不同意呢？”
黑眸异种低头思考了一阵，继续说道：“据我观察，你似乎很在意这些弱小的人类，就算你的力量能在围攻下存活，但他们肯定不行。”
顿了下，异种继续道：“并且我认为，与这群弱者建立关联，似乎是一个绝对能够被称为‘愚蠢’的行为。”
陆雪凝几人的脸色不变，但心情无可避免的沉重起来。
李野无所谓的摇摇头，“我能得到什么？”
他没有询问异种试图杀死堕神的目的，毕竟这不是他该操心的。
他现在要做的只是从这智慧异种手里夺过更多的利益而已。
若是只有单纯的兽性，李野可能还没法这样干，一旦有了智慧，反而更好操作了。
异种人性化的皱了皱眉头，“你想要你身边的弱者们死在今晚？”
“但那相柳可就死不掉了，况且凭我现在的力量也不够，变强难道不需要什么资源？”
李野此刻就像是个泼皮无赖，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那黑眸异种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显然凭他现在的智慧完全没有没有预料到事情的走向是这样的。
换句话说，就是它的cpu快烧了。
又缓了一阵，它才再次开口道：“整个南城区你都可以自己随意猎杀，我不会插手。”
见李野还要开口，这次黑眸异种直接率先打断：“不同意就算了。”
李野无奈的点点头，意味深长的问了句：
“当然同意，你的目的只是那相柳死？”
黑眸异种望向李野的眼睛，“当然，仅此而已。”
“成交。”，李野终于露出了笑容。
黑眸异种转身就准备离开，一个中年男人却从楼梯处快步爬了上来。
他茫然的看着二楼的几人，目光从那具原先囚禁着‘阿雪’的椅子上离开，自动忽略了就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异种，焦急的看着李野几人。
“神人兄，小奇？你们怎么在这，看到阿雪了吗，她刚刚就在那椅子上的。”
于琛心急如焚，眼睛中布满血丝。
他扫了眼掉在椅子前面的两颗眼球，心尖颤了颤。
快步走到小奇面前，看到他抿嘴不说话的样子，于琛使劲摇了摇他的臂膀。
“说话啊，阿雪呢？她跑哪去了？”
“叔......”
小奇苦涩的唤了声叔后就不再说话。
于琛转头看向李野，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挣扎。
“神人兄，你一定知道阿雪去哪了吧，求你了，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去找她。”
李野看着于琛彷徨的眸子，一阵恍惚。
连他也不清楚这个怕死的老男人，是怎么在尸潮中穿梭，还完完整整回到了这里的。
他只是个未入阶的神选者罢了。
李野还是抬起手，指了指那个即将下楼的异种。
“阿雪死了，具体的你去问它吧。”
听到此话，于琛瞬间怒目圆睁。
后方的索浩看到于琛的面相不由得缩起了脖子，只怕那些传闻中金刚罗汉的眼睛怕也不过如此。
于琛转身看向那异种，【暴食】能力发动，于琛的身体像是充气气球般鼓了起来，足足高了那异种大半头才停下。
“你杀了......我的阿雪？”
声音沉闷，像是直接从腹腔中发出的音色。
于琛的眸子彻底被红色覆盖，还有两滴血泪从他的眼角处滴下。
未入阶的【暴食】被催动的如此之狠，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