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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耍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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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家能有今日,靠的可是万贵妃提携。只要惹得她不高兴,挥挥手就能让汪家从天堂到地狱,生不如死。
    汪榕干脆耍起了赖,“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娶盛小姐!您要是不答应,我就去宫里求娘娘!她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的!”
    汪太太也火了,“你是不是疯了?放着驸马的日子不过,偏要娶个最没用的商贾之女。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尾,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把这样的人娶回来,对你的人生有何帮助?对汪家有何益处?”
    汪榕道,“我才不管这些,我还从未见过像盛小姐这般美貌的女子,要是不把她娶回来,我比死了还难受。”
    汪太太拿这个儿子没办法。
    她只得将老夫人搬了出来,“你祖母近来身子不好,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别再添乱了?”
    汪榕道,“那不正好吗?我结婚办喜事,全当为祖母冲喜了!”
    汪太太怒道,“好端端地冲什么喜?话拿过来就说,都不过脑子吗?亏得你祖母平日里最疼你。好了,你别在我这里耍横,成亲这么大的事,岂是随便定下来的?你先回去,容我和你父亲商量商量。”
    汪榕喜道,“这么说您是答应我娶盛小姐了?那您可快点儿,年前就把婚事办了吧。”
    汪太太一个头两个大。
    等儿子走后,她犯愁地道,“这孩子害了相思病,被人家把魂给勾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汪太太身边服侍的婆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见状便帮着出起主意来,“这有什么难得,大丈夫三妻四妾,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公主做正妻,少爷做驸马,盛小姐做妾室,皆大欢喜,有何不可?”
    汪太太道,“汪家只有榕哥一个男丁,开枝散叶的重担就压在了他的肩上,娶几房妾室不算什么,就是公主也挑不出毛病来。只是你看榕哥这样子,还能拖得住吗?恨不得明日便把人娶进门才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有正妻没进门,妾室先抬进来的道理?”
    贴身婆子道,“这就更不算个事儿了。先在外面租间宅子将盛小姐接过来住着,等公主进门之后再抬到家里来给个身份,向公主敬茶问候请安,既让少爷心满意足,又让公主说不出错来。太太平日里是最能干的,怎么在这种事上犯起了糊涂?”
    汪太太眼睛都亮了几分,“你这主意不错!不过……人家女方会答应吗?”
    贴身婆子道,“怎么会不答应呢?像汪家这样的门第,少爷这样的品貌,打着灯笼都难找,盛家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家,能给少爷做妾室,祖坟都要冒青烟了。以后有汪家照拂,日子也不用愁了,怕是咱们才透个风,那边就收拾箱笼急着往外搬了。”
    汪太太神色得意地道,“可也是。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找什么样的没有?能看上她,是盛家的福气。”
    贴身婆子连声应是。
    汪太太道,“我没做过这样的事儿,抬人做妾室,可有什么说法?还用请媒人吗?”
    贴身婆子道,“又不是正房妻子,请什么媒人啊?只要找个可靠信得过的人去说和说和就行了,两边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儿,悄默声地把事办了,还是别张扬太过得好。少爷将来是要和皇家结亲的,您还得顾着点儿皇家颜面不是?”
    汪太太道,“是是是,你的话很不错,要是这件事成了,我必重重赏你。就是这说和的人……找谁合适呢?”
    贴身婆子提议道,“除了马三太太还有谁能担此大任?”
    能和汪家走动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家?那马三一家原本就是个地痞流氓,后来走了汪家的路子,给自己的儿子谋了个小小的官职。自此马三太太便常来汪家拜访,对汪太太极是恭维讨好。
    那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精明人,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就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汪太太听了果然赞成,“快去请马三太太来一趟。”
    结果等马三太太打听到惠家的住处,屁颠屁颠跑过去把话说了一半,就被赵氏不留情面地泼了一身的茶。
    马三太太气得不轻,指着赵氏道,“亏你还是个官家太太,行事如此粗鲁无礼,连那市井泼妇也不如!”
    赵氏浑身直发抖,“你这脏心烂肺的狗东西,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清清白白的一户人家,还没沦落到送女儿给人当妾室的地步。泼你一碗茶已算客气的,要是不顾及身份,我非让人撕烂你的嘴不可。你若觉得不服气,咱们就到大理寺打官司好了,再不行就去圣前喊冤,反正汪家有面子,咱们到皇上面前说道说道,看看谁家更占理?”
    马三太太没想到赵氏如此不识抬举,气呼呼地出了门。
    随身的婆子道,“您何必为汪家出这个头呢?”
    马三太太道,“你懂什么?快!赶紧去汪家,要不一会儿身上的水渍都干了。我要让汪太太看看我的可怜样,我可是为汪家出头才会被人羞辱的。”
    汪太太听说之后,气得砸了个茶盅,“没眼的乡下东西,我今日就把话撂这儿,我儿子看中的东西,不论使什么手段都非要得到不可。我倒要看看,除了汪家谁还敢娶盛家的女儿。他们不是高贵吗?我非要她给我儿子暖床,任我儿子睡!”
    隔天她便准备进宫给万贵妃请安,没想到万贵妃身子不适没有见成。
    而惠仲文听了赵氏的话后,也是气得不轻,当天夜里就去了一趟卓家。第二天,卓夫人便向宫里递了折子求见太皇太后。
    等汪太太见到万贵妃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诉着委屈。
    让她没想到的是往日愿意帮她出头的万贵妃表现得却相当冷淡,听完就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说自己累了。
    汪太太心中惊涛骇浪,哪还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她诧异地塞了一张银票给万贵妃宫中的宫女打听原委,那宫女道,“您不知道,卓夫人借口给太皇太后送东西求见,不知怎么提到了盛小姐,太皇太后觉得有趣就多问了几句。没承想却牵扯出了你们家要抬盛小姐做姨娘的事儿,太皇太后大怒,将贵妃叫过去训斥了一番,让她约束自己的娘家人。要不是娘娘帮您挡着,您早被叫进宫责罚了。”
    汪太太被吓出一身冷汗,“那榕哥尚公主的事儿?”
    宫女道,“快别打这个主意了,太皇太后做主,将福芝公主指给了永安侯府世子爷,年后就成亲,昨儿上午永安侯夫人已经进宫谢过恩了。”
    汪太太头重脚轻地回了家。
    她不敢去怪太皇太后,却把惠家和盛家给恨上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走着瞧好了。”
    汪榕还做着娶美娇娘的美梦,听说惠家不答应,公主也没戏,他顿时不干了,在家里撒泼似的闹了起来。
    汪太太只得安慰儿子,“你不是不喜欢福芝公主吗?她嫁到永安侯府更好。福苓公主虽然年轻,但再过几年就大了,而且她可是个美人胚子,配给你不是更好?”
    汪榕心中郁闷,很是不快。
    汪太太警告道,“最近你给我安分些,要是再惹出乱子,娘娘也保不住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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