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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烨凡瞥了一眼正在被人抬上车的纵火者，忽然道：“那就说一下你看到的吧。”
同时，他的大脑中，飞快的勾勒出从医院开车，经过不同的路线所需要的时间，以及对方可能性的行动轨迹。
“我看到的啊……之前跟你通话的时候也说了——”
医院中，菲利斯仍然淡淡的笑着，将内心早已想好的语言组织起来，开始描述。
“就这样，少女直接将箱子扔了过去，几十人同时开枪，我琢磨着我好像真的也干不了什么，即便露娜也一样。”
“所以你就离开了？你花了这么大功夫离开医院，结果就是抢到了一张现场票？”
烨凡微微眯起眼睛，通过跟其他人的口供推算出时间线，然后将脑中计算的时间一一对比——
嗯？竟然能对得上。
烨凡惊讶的发现，甚至只有对方真的按照对方口述的那样，在少女进场发动进攻的时候选择撤退。
才能在这个时间段里，赶回医院才对。
是对方没撒谎……还是自己遗漏了什么？
呵呵。
医院中的菲利斯最后挂断了电话，冷笑两声。
对方还真是谨慎啊，不过……
烨凡估计打死都不会想到，菲利斯并不是开车回去，而是“飞”回去的。
虽然少女并没有直接将他丢回医院，但三人降落的地方，距离港口很远，却距离医院近了不少。
至少也为菲利斯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另一边，烨凡看着姗姗来迟的莱因哈特，微微挂断了电话。
他其实还想多问一些的，但现在似乎不太合适了。
他并不能让莱因哈特知道他与菲利斯的交易以及通话。
不过，你要是说菲利斯真的到了现场只是看了一遍过程，什么都没干。
“呵。”
他不信。
考虑到菲利斯最初跟自己通话时，可以模糊的听到枪声距离他并不近。
而且，他的位置可以很好的看到四方混战，包括少女，纵火者，以及不死之民们。
而实际上，这两个地区间隔的并不算近。
纵火者是从外围正面突围进入的，一度被拦截在货运集装箱的中心区域，在这里，有着大量埋伏成运输工人的“武装人员”。
而少女与克希尔争斗的地方，却是在码头深处。
所以，能同时将这些看在眼里的，只能是某个视线开阔的地方。
烨凡将目光看向几座在夜色中显得漆黑的高楼，尤其是已经派人过去侦查的。
狙击手所在的黑色塔楼。
那么，会是他吗？
烨凡冷静的思考着——高处的位置就那么几个，总不能真的他和狙击手一人一个，还和平相处吧？
但是，一个危险的狙击手，不是那么好成为的。
菲利斯作为公爵的孩子，他的档案和简历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透明的。
他完全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去练习如何当一个狙击手才对。
他真的很希望弄清楚这一点，毕竟，如果菲利斯不是那个狙击手的话，那么在现场当中，唯一一个没有参与的势力。
也就只剩下真理共济会了。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是遇到了难题，因为刚才的电话？”
莱因哈特打断了他的思考，大嗓门嗡嗡的：“还是私人保密通讯器……啧，任务期间，任何通讯都应该被记录保存——”
“线人。”
烨凡径直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来接替你。”
吵过那一架后，莱因哈特显然对烨凡也没多客气，干脆的指了指远处，纵火者所在的，还停留在原地等待的救援悬浮车。
讥讽道：“现场交给我，你该回去做你的老本行了。”
烨凡所统领的小队全称终究是第四情报队，所以他的老本行，一般也就是指的——审讯。
实际上，烨凡也确实不适合现场救援。
“还有，海上拦截的消息传回来了。”
莱因哈特的语气沉重，烨凡刚打算抬腿走的脚步却是一顿，笑着回过了头：“嗯？这么快？”
“让我猜猜，是不是船拦截成功了，但是人没了？”
“……”
“哈，果然。”
烨凡看着莱因哈特那难看又严肃的脸庞，摇了摇头：“我建议让观测台开启空中信息探测装置，碰碰运气吧。”
“说不定早就飞到哪去了。”
这里是港口，来这里自然都是打算走水路的。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港口周边的海防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
玩的就是一个不老实。
“你既然猜到了，干嘛不早说。”闻言，莱因哈特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反驳。
他也知道，对方多半是成功逃走了。
在如今这种地狱侵蚀的环境中，不论是海，还是天空，都属于极其危险的领域。
如果没有成功封锁在有限的控制当中，那么想要在空间都是紊乱的地狱边境当中找到对方，犹如大海捞针。
另一边，烨凡倒是冷笑了一声。
“说了也没用的，莱因哈特。”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头抬眸朝着悬浮车走去，嘴角微微勾起：“境内境外，白天黑夜，本就是不同的路数。”
“路数决定了他能跑掉，仅此而已。”
如果在境外，哪里还有这么多的救护车。
看看港口上的追击进度吧，那么多武装人员，竟然需要他一片一片的去催眠压制，然后捕获。
这要是放在境外。
烨凡揉了揉太阳穴，冷笑，迎接他们的，将会是夜行毫不犹豫的射杀！
“不过也没办法，克希尔竟然跟死兆星集团有关系，这确实是没想到的事情。”
烨凡最后回头瞥了莱茵哈特一眼，似乎是安慰一般道：
“加油吧，莱茵哈特队长。”
……
另一边，挂掉电话的菲利斯在干嘛呢？
他在看论坛。
也许是因为活动刚刚结束，此时的官方论坛里热闹非凡，尤其是在即时聊天版块里，如同弹幕一般的即时发言正在飞快滚动。
“卧槽，统辖局的拘留日期竟然高达一周多，尼玛！”
嗯，看来这位宝宝没来得及跑掉，喜提银手镯一副，应该是被押送上车了。
“知足吧，你好歹还活着，草西皮，到底是哪个狗币把我24小时的死亡冷静期干出来了？！”
玩家连续死亡有24小时的死亡冷静期？嗯，倒是比较符合硬核游戏的标准。
“有没有人活到最后，后面的发展怎么样了？”
一句没什么特色的话飘过，但却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引起了轩然大波。
菲利斯眯起眼睛，他也注意到了发这话的人，原因是对方名字后面有个小小的勋章。
他知道，这是在异世界网络上，除了自己所在的这款游戏外，另一款已经运营了十年，超级火的游戏职业联赛中，经过认证的选手标志。
显然，这是一个“高玩”，还是比较出名的那种。
他的话一出，弹幕立即就跳出来了无数言论，其中，还不缺乏其他职业选手的戏谑调侃——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扶苏吗，怎么，隐藏任务白接了，直接被干回来了？”
“尼玛，别说了！”
似乎是看到自己熟悉的朋友了，那个叫扶苏的玩家立马就激动了起来，噼里啪啦打出了一大串——
“被干回来了倒是无所谓，也就是看一天直播罢了，但问题是……TMD我的团员告诉我，任务提交不了了！”
“TMD，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接的是克希尔的任务？”另一人问道。
“对啊，先导片的大BOSS，我寻思怎么也不至于逃债吧？”扶苏一脸无奈。
“那你肯定交不了了，毕竟……”另一人沉默了几秒，打字道：
“你的BOSS，被人干掉了。”
“哈？”
……
实际上懵圈的别说是他了。
整个论坛上，现在最火热的问题就是，克希尔怎么回事，啊？
说好的后期大BOSS呢？
怎么在人家狙击手的六枪之下，嘎的那么……干脆利落啊。
所有人都没想到，所有人都傻了。
他们讨论这是不是还有后续剧情，又或者说是BUG。
但不管怎么说，菲利斯也很好奇，官方到时候会怎么解释这一幕。
至少，他用自己的亲身体验验证了。
这个游戏，确实不是一切都是注定的，锁死的。
不得不说，玩家们的讨论还是很有意思的，也就只有在看玩家们的发言时，才能让菲利斯重新找到仿佛自己还活在地球上。
跟网友们扯皮的轻松感。
毕竟，那是一个和平的世界……好吧，也许也不那么和平。
但至少他生在一个伟大的国度。
渐渐地，菲利斯感觉到一阵困意。
他其实很累，回到医院后，紧绷的弦终于松开，这让疲惫感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他睡着了。
朦胧中，他仿佛看见自己脑海中的电脑仿佛弹出了一个该死的万恶弹窗。
啊，自动升级系统？
菲利斯微微一愣，但迷迷糊糊的，他还是抢先一步进入了梦乡。
只剩下这个【第五代叛逆光脑入侵计算机】的桌面上。
一个绿色的进度条正在不断提升。
63%……64%……6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