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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直到最后，当菲利斯关上意识海中的电脑以后，他忽然有种想要加入的感觉了。
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仅仅是他真的很像见见如今这个组织的领导者。
然后问他一句——
“氢氦锂铍硼？”
咳咳。
好吧，开个玩笑。
但话也说回来了，这个组织的综合立场，确实有点不适合他目前的状况。
不光光是他是否认同这个理念，更重要的是，别忘了，他还是一个公爵之子。
所以，虽然对这个组织有了一丝兴趣，他也只是将这个名字默默的记在心里。
然后毫不迟疑的拒绝了。
“很感谢你的邀请，但请容我拒绝。”
“啊？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
少女闻言一愣，但紧接着就笑道：“不过也不出乎我的预料就是了。”
“毕竟我们也是才刚刚认识不久——交集也不多。”
“但我觉得，未来，我们互相肯定还会有碰面的机会的。”
“我告诉你那么多，其实也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在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当中，加入我们也许是你最好的选择。”
菲利斯算是未来改变之人，所以她对菲利斯还是挺感兴趣的，但是，如果对方真的不认同她的理念，她也不会强求就是了。
说着，她摆了摆手，倒也干脆。
她直接发动了能力，整个人缓缓的飞向夜色。
远处的港口已经开始变得寂静，灯火通明之中，可以看到有序的部队已经完全接手，爆炸的火焰也开始被有序的熄灭。
她的精神力也恢复了不少，该说的都说了，那么也就该走了。
“那么到此，我也就先告辞了。”
菲利斯点了点头，没有再回话。
……
“最好的选择吗？”
直到看着对方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菲利斯才砸了咂嘴，整个人沉默了几分。
他其实不这么觉得。
实际上，在他看来，自己如今大仇已报，对沃伦的承诺也做到了——
挑衅康沃尔，袭杀帕斯帕克一家的凶手也死在了自己的狙击之下。
这意味着，他需要做的，以及能做的，都已经完成了。
事情到这里，就该告一段落了。
至于真理共济会，欲望教团的阴谋？
那些，都理应跟他无关，都是统辖局该去调查，该去管的事情了。
那种庞然大物，真的不是他能够解决的。
而至于对方的理念，以及对方口中的“关于神明是否封锁了人类的道路”这种话题。
菲利斯其实有着自己的答案。
或者说，很多事情，答案其实是摆在那里的，尤其是菲利斯这种从唯物主义穿越过来，从来对神明就没有过尊重的人。
本来就习惯用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这个世界。
别的不说，就单说隔壁【帝国】，那里的学者还有多少人仍然保持对“伟大创造与工程之神”的信仰呢？
如果不是十三位皇帝强制性的宣传，恐怕早已经被那群信仰科学的学者抛弃了。
所以，真，可能是真的。
正如菲尔突然跳出来所BB的那样——
【如若神明没有切断凡人晋升的渠道，又怎么会失去凡人的敬仰。】
【可是……如若神明真的不在意凡人的成长……那么祂们，最后又与凡人何异呢？】
呵呵。
菲利斯摇了摇头，不得不说，菲尔作为一个魔神的力量碎片，它的发言很合理，也很有蛊惑性。
但它是不是忘了，即便是魔神，也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你替代祂的位子啊。
真就是张口闭口对方的不是，绝口不提自己也一样呗。
呵，坏东西，天天就想着蛊惑人心。
至于“封锁”。
菲利斯就更显得无所谓了。
拜托，他才一阶啊，虽然如今一阶满了，意味着他能够晋级了。
但由于守夜人测试的失败，他连二阶的“途径”现在都需要发愁。
哪里来的闲工夫去管七阶的事情？
好高骛远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更何况。
作为一个政客，菲利斯太清楚了。
少女的话呢，就像是演讲，听起来不管多么passion，多么具有power，多么认真，多么的……
令人印象深刻也罢。
信了，你也就输了。
参考某个国家的总统之争吧。
当然，菲利斯也不否认对方的理念也许是认真的，但人总不能真的只靠一腔热血而不切实际吧？
话说起来……
想到这里，菲利斯微微一愣，我是不是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
嘛，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菲利斯对于对方的组织，确实是除了对于会利用玩家的首领感到好奇之外，没什么其他兴趣。
“露娜！”
“我在，少爷。”
“关于刚才那个女孩的言论，你要记得，露娜。”
菲利斯戏谑的看了一眼旁边无言的乌鸦：“也许正神们真的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做出了何种判断和行动。”
“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因此忽视了祂们的贡献。”
“不能忘记终究是祂们最初守护了仅存的世界，庇护了如今的我们，以及整个人类，明白吗？”
“？”
听到这话，露娜微微一愣，整个人都懵了。
她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一秒：“少爷，您可能搞错了，您才是魔神神选……”
她作为黑夜教会的宠儿，如今的守夜人，可是正了八经的女神信徒。
“对啊。”
菲利斯笑了：“所以，这以后啊，就需要你来提醒我这些话了。”
他这些话，是讲给露娜听得，也是讲给菲尔听的。
也许神明确实封锁了道路，但祂们拯救了人类的贡献也不能被否认。
再怎么说……
也比你这么个坏东西强吧？
但他也是认真的。
他知道，人走得越高，越远，对未来的渴望就越大，越深。
越触及权利者，就越渴望更大的权利。
如今的他尚且处于一阶，也许还能保持如此清晰的判断。
但即便如此，他也仍会羡慕少女飞行的能力。
更别说以后了。
说到底，如果他未来也会寸步不前，在看看旁边这只坏鸟时不时的蛊惑。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失去这一份理智，开始对神明愤慨——
“你怎么不说话了，菲尔？”
事情告一段落，剩下的就只剩下扫尾了，这让菲利斯的心情舒缓了不少，干脆调侃起了某只已经恨铁不成钢的乌鸦起来。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呢？】
对此，菲尔没好气的一瞬间出现，哼哼道：【不过这样也好。】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据你目前的表现来看，你确实是最有希望，帮我集齐碎片的那个人。】
就这么保持下去吧。
在勉为其难的夸奖当中，菲尔冷哼了一声，猩红的眸子和身影逐渐在烟雾中消散。
保持冷静，清醒，然后。
直至坠入深渊。
……
另一边，当烨凡终于赶到了现场，并对整个港口对方埋伏的武装力量感到震惊后，果断开启了能力进行压制。
而当他忙完这一切，率领着执法局和统辖小队彻底接管了码头，却没有发现菲利斯的身影，为此紧张的赶紧联系对方后。
才发现，菲利斯此时，已经回到了医疗中心，躺回了自己的房间，安然的吃起了葡萄。
“现场？什么现场。”
躺在床上的菲利斯戏谑的拿着通讯腕表，毫不在意的吞掉露娜递过来的葡萄后，笑道：“烨凡队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医院啊。”
“喂，你这家伙……”
听着对方的话，烨凡顿时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克希尔是不是你杀的。”
“啊，你在说什么啊烨凡队长……”
菲利斯还想继续装傻，就听到对方严肃道：“我可以当这段事情没有发生过，但你是现在必须如实告诉我。”
“否则，就别怪我全部捅出去了。”
“……”
半晌，那边传来了菲利斯无奈的声音：“我还以为我们会有些默契呢，烨凡队长。”
“电视剧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我说了，我倒是不介意配合你，但你也得配合我才行啊。”
烨凡其实也很头疼，最重要的是，目前他所有接触到的口供和线索中，都没有真理共济会的影子。
这让他很难不怀疑，自己被对方耍了。
但整个现场，却一点都不简单，暂且不说那个凄惨的，双腿都被狙击手打没得，几乎是硬生生留在原地等死的【纵火者】。
就光是对方的口供中说明的情况——他就不能不重视起来。
克希尔死了，被一个狙击手狙死的，一个射程超越了四五百米，硬生生连狙六枪屁事没有，把对方活活狙死的危险存在。
“总之……”
烨凡淡淡道：“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哦……这样吗，行吧。”
电话那头传来了菲利斯浅短的笑声，就是这熟悉的味道啊，烨凡队长。
这种夹杂着……淡淡审问意味，却又轻浮的语气。
“人当然不是我杀的，我哪有那本事啊。”
……